洞箫吟

《洞箫吟》

     微风吻面侵秋夜，玉蟾涕零银光泻。美娇分别下东南，独卧兰舟对酒酣。

（微风吻面而来，凌霸了整个秋天。圆月在半空中哭泣，银白色的眼泪像瀑布一样倾洒着。娇羞的美人与我一别，独自闯荡东南。留下我孤身一人，躺在小船之中，对着思念酣畅饮酒。）

     忽觉林里传幽声，鸾鸟架树哽咽鸣。张望试探吹者谁，跌宕起伏差似笛。泊岸追访此旋律，巧碰雅士楼台立。腼腆含羞紫唇开，气沉丹田犹徘徊。信手颤滑波涛涌，鲤鱼翻浪哀调来。腔管呜呜句句迟，犹告锦书没一字。低头闷闷趄持箫，残恨趁从五孔抛。超啼缓吟实转虚，初为震悦后浮悲。超啼敏锐若风挪，缓吟敦柔如诉说。轻抬慢掩通灵犀，重蹈覆辙绕迂回。间关鹦鹉稚子韵，冰川顿裂淆不顺。飞雾团聚喉凝绝，凝绝欲封音渐歇。挥泪良久徒瞪山，另演词牌更凄寒。璞石冻破琼浆迸，遗孀哭夫带歌行。纤指卒催急点过，慷慨寄随流星落。

（忽然听到林子里传来阵阵幽怨之声，就像青鸾栖息在树枝上哑着嗓子哀鸣。我四处张望，看看到底是谁在演奏。那声音婉转悠长貌似不是笛子。于是，我停船靠岸，顺着这美好绝妙的旋律踏步而去，恰好碰到了一位儒雅的文人站在楼阁之中。他面带羞涩，开启着紫色的嘴唇，气息还在腹中回荡不决。随手舞动着几个手指就掀起了波澜般的高潮，哀怨的调子像鲤鱼翻波一样被催赶而来。竹管发出呜呜的声音，缓慢而迟钝。仿佛在告知世人，自己还没有收到伊人寄来的情书。他低着头斜斜地握着长长的洞箫，心中残留的怨恨顺着音孔而被疏散。从超吹到缓吹，声音也从清明变得混沌了。开始给人一种震惊而喜悦的感觉，后来又浮现出了种种忧伤。超吹的声音灵敏而尖锐就厉风挪动一样爆破，缓吹的声音敦厚而飘柔就像人说话一样平和。轻柔地弹开和缓慢地闭合音孔使得音律连贯融洽，手指来回跳动，循环往复。听起来像是山关处的小鹦鹉模仿着孩提之音。接着就像冰川瞬间崩塌，烟气混淆而不能流畅。此刻，飞来的雾气已被纳入鼻孔，恰好冻凉了喉咙，喉咙被冻得快要不通气儿了，最终间断地停歇了这美妙的音乐。然后他挥一挥眼眶中的泪水，对着远处的青山发呆了很久，后来演奏的曲子更是惨绝人寰。那曲调像是冻破了的石头，使得琼浆之液缓缓而漏；更像是小寡妇带着辛酸的过往而哭吟，以悼念自己的丈夫。曲终时，他的手指头突然催赶着音孔、迅速点过，那激昂的音乐声伴随着天上的流星划空而降落。）

   少焉收装归腰边，震擞衣袍换容颜。口叙本是牧牛人，非属道院兼僧门。十二偷把诗书学，有朝得志法圣贤。常年助女缘未了，却招灾祸见众嘲。他日联伊所钟醉，怎逆搁浅使梦碎。万般佳话表何方？旧事复压深埋藏。

（过了片刻，他把洞箫装进了布绒袋里，谨慎地系在了腰边。然后抖动全身的着装，一下子好像变了个模样。他开口就说我原本是山中的放牛之人，不归属道家也不归属佛家。十二岁就开始学习吟诗作词，希望有朝一日施展才华，可以效仿东方圣人。常年热心帮助一些女孩，但这些女孩几乎都与我有缘无分。为了满足虚荣心，还招来了霉运，被众人所耻笑。之前与一位女孩相好，并且一见钟情，谁料想半途遇到阻碍而被中断。美梦虽在，却依然无法奔现。纵使心里有很多话要讲，能向何处去说？深深埋藏在心底的旧事现已被新事牢牢地叠压着。）

   我观仙乐已长叹，又听君语思绪乱。同陷爱河事难成，只因好游偏相逢。无奈违约辞旧情，削弱嗔痴谋前程。前程茫茫总迷路，莫晓真谛几时悟？可怜多劫历沧桑，大难九死修正郎。现住农家也荒凉，枯藤赖着穷宅旁。问其朝暮欢与否？喜鹊喳叫安忍睹。今宵便闻天上曲，目染耳濡愁自去！

（我观赏了这美妙的乐曲，早已感慨万千；又听到他的一番陈词，却拨乱了我正常的情绪。我与他同样都陷入了爱情的困境，婚事难成。或许因为我喜欢到处游玩的缘故才让我俩在此相逢！无奈的我违背了当初的山盟海誓，辞掉了往日的情感，削减了爱的欲望而发展前途。前途很遥远，我在追求的过程中总是迷失自我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悟出真正的道法呢？可叹我一生中劫难众多，不由得历尽了生活的磨炼。我曾在灾难面前算得上是九死一生，如今长成了堂堂正正的男子汉。现在我住在偏僻的村庄里，环境也十分恶劣。枯萎的藤条还缠绕在简陋的瓦房周围，常年赖着不放。试问我每天过得快乐不？附近的喜鹊整天叽叽喳喳地叫着，我都不忍心去望一眼。今晚上有幸听到天籁之音，所见所闻使我自然而然地忘记了以前所有的烦恼！）

个人简介:王仁明，男，28岁，家住陕西省安康市汉滨区五里镇，2017年毕业于西安工程大学。长河签约作家，西安市传统文化研究会青年分会会员。

编辑：邓强

审核：邓强